《进城》(19)
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初春,或是晚春时节,时暖时寒让人无可事从。然而早晨六点四十分左右的日出确实壮丽辉煌。高出远处地平线上的山影林梢,一轮巨大的红日耀眼夺目。穿透薄云的阳光像海格力斯的利剑,有无以言表的震憾力。
周五了,第二个繁忙的进城周就要结束了。两周来的生活急促而有规律,像上满发条的钟一样有力有节奏。准时按点按规定的程序办每一件事是保证一天顺利的首要。准备好停车的零钱,将月票放好,电脑,午餐,运动服等都要及时就位。甚至连女儿和儿子起床,早餐和去学校的时间也都要件件准时无误。时至今日还没有厌倦之意,但愿这近乎机械运动的日子不会变成卓别林的摩登时代。
昨天跑步途中,捡到了一段历史。是一个两英吋大的旧锣帽。锈迹斑驳的表面上还有残留的保护漆。应该是正在维修中的大桥上掉下来的。静静地躺在路旁,像个退伍的老兵一样,向路过的人讲述着他的故事。我曾犹豫再三是否应该拾起并保存这段历史。因为他属于这河畔的土地,属于他曾经服务过的桥梁, 而不属于我。在世界各地的展览馆,尤其是代表着那个帝国掠夺史的大英博物馆中,有许多被人用强行的手段从原属地剥夺下来的文物,住在保护精良的玻璃橱窗中,那些保存良好的精美文物,也许会存留更久,但却失去了生命,也许会吸引更多的观赏,但却没有了气息。历史的传承需要有它原有文化的烘托,更要有它原有人文沉淀的滋养。
我不想破坏这件小小文物的生存土地,但更不愿看着它被遗忘,被丢失在人们自顾无暇的漠视之中。我把它捡拾起来,小心藏好,看将来是否能给它一个合适的归处。
《进城》(20)
这几天腿部不适一直没有完全康复,跑时虽无大碍,但严重影响到步法节奏,进而跑步时的心情。在空旷宜人的河畔,满目美景佳容,本是畅想忘我的时候。时不时一阵恼人的酸痛袭来,纵然不难忍受,却也让人懊恼扫兴。
今天中午就歇了,以河滨漫步代之。准备沿科学展览馆方向的步行街一路径直过去,边走边细细品味
河畔美景。河的对岸正是波士顿最为繁华的金融区,太过铜臭的气派虽然有时让人不快,但身不在其中时,当做人类建筑杰作来观赏还是很悦目的,更有那宽阔水面的映衬,这人为与自然的结合不能不说是美景。
步行出门不久,发现一条小巷引向楼后的一片开阔处,很有景观,是一段横截河水而开的人工渠,具体的用处不得而知,大概和旁边那座整天吐着蒸汽的"宫崎骏"洗澡车间有关。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渠边有一条很长的木制栈道,一直引向开旷的河畔。栈道上行人很少,很安静。沿道的尽头一眼望去,查尔斯河还有波士顿的大厦尽入眼帘。真是一个或闲懒,或思考,或无所事事的好去处。还有一处类似的但更好去处,在青岛,那条绵长几十里的滨海栈道。几年前回乡省亲途中有机会在青岛小住一周,在滨海栈道上度过的时光是至今最清晰的记忆。
习惯了疾步在城市的街道上,慢下来脚步竟是件难事,没几时,一段不短的栈道便被甩在身后,好在来日方长。查尔斯河流过眼前这一段,就要入海东投了。因而河面十分宽阔。两岸及河两端的美景不胜言表,也就不去觅文寻字了,尽在随行拍摄的照片之中。
火车快到站了,夕阳无限美丽,在窗外熠熠闪动,促使我道一声:周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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