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April 9, 2006

吃草的羊和哲学家





昨天在球场上,遇到了当年被戏称为“快马飞云”的胖子好友。此兄球技,球感在我等草莽之众中尚属中上,又坚持踢前锋位置。怎耐他体重如山,每每奔跑,转身都要以数十秒的区间进行度量,丧失良机无数,固得此名号。

一年多不见,士当刮目相看了。此兄痛心减肥数月,颇见成效,硬生生掉了50多磅。于是想起了自己一年多前减肥的日子。

从小好吃肉,而且百吃不厌。按自己的拙论应该是小时候缺着了。过去在学校时,就以此爱好出名,也很以之为豪。怎奈那时馕中羞涩,不能每每如愿。望梅也罢,画饼也罢,由之所生的津涎除了让无限的想象力把那求之不得的美味描绘得更加诱人之外,似乎全然无有古人所说的充饥止渴之功效。但有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每一次这样的食之不得,都会指数量级地积累对那美味的向往,从而在偶有的口福时,全然地瞬间地释放出来。这时的享受已完全超乎那美食本身。

饥肠蹗蹗之时,一碗热腾腾的红烧肉的美好是可想而知的。

“俺们刚吃上肉,你们又兴减肥了”。是的,生活日新月异,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吃肉不再是过年才有的事了,可口福依然不减。常以古人的豪放自勉,动不动“切五斤牛肉”,气概非凡,令许多朋友眈目。

当有一天在球场上,一个绝美的射门机会面前,正待像过去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地而起,疾速奔去,却发现心欲去而腿不至,眼睁睁的看着球在面前缓缓滚向微笑着的守门员。看到球场上奔跑着的国脚马明宇,就能想象到我当时的窘境。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当年自己12秒多的百米速度曾经让多少球友望而生叹。

懊恼之余,找到了原因。原来相比当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想像一下肩扛一袋20多斤大米,再百米冲刺的感觉,不慢才怪!

于是赶起了新潮流,减肥!

按照权威营养杂志上的数据,一天300卡路里的热量就能维持基本生命,那么1000卡路里足以支撑自己的需要了。而且,绿色食品,无激素,无公害的那种,按照杂志上的说法更健康,而且环保。

开始了吃蔬菜沙拉的日子。

午餐的时候,一改以往满盒鲜美,令人生涎自带盒饭,从楼下餐厅里买来鲜绿全生的各式蔬菜,点上些洋人爱吃的那种稠乎乎的调料,实在馋时,就再捏上一小撮干肉末,点缀点缀就行了。

第一日,吃的欢快,新鲜,还有同事们赞赏的目光。第二日,吃的明了,用心,健康比什么都重要!第三日,第四日,日复一日,就不能不说自己有毅力,超人的毅力了。

生活里的许多都是一个理儿,习惯了就好了。口里嚼着全生的咯吱咯吱响的菜,给自己鼓励着。还戏謔着对同事们说,有吃草的感觉。

突然想到了羊吃草的样子,觉得很酷 ------ 半闭着眼睛,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机械地蠕动着的嘴也给人以想象的空间,多么像一个学问高深的哲学家,在思考着凡人们从不去思考的问题。

哲学家是令人羡慕的,因为他们常常能解答一些不是问题的问题,而许多学问也由此产生。那么,那深沉的,吃草的羊在思考些什么呢?

如果说吃草和哲学家的思考有什么共同之处,那就是都在寻求那些最基本的东西,或生命最基本的需要,或精神最基本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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