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21, 2006

when I grow up, I wan be a cat





多年前在英国时,曾看到过一幅很有创意的猫食广告。广告中画的是一只小狗,头低伏在两只前爪上,明亮的眼中透着一丝天真的忧郁。牠一边幻想着广告中那个品牌的美味猫食,一边自语道:“When I grow up, I want be a cat.”。因历来对各式幽默卡通情有独衷,对这幅广告记忆就格外深刻。

和这只小狗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梦,或者至少曾经有过。

自己年幼的时候,家住在一个偏远小城,当时的梦,除了和那个时代很多孩子一样想成为名垂千古的英雄外,就是希望长大后到大城市去住。大城市有公园,有少年宫,有高楼大厦,有很多很多那时向往的东西。就连地图上标识市区的桔黄色和纵横交错的街道,都充满眩目的,迷宫般的诱惑。

儿子两岁多时,很喜欢看街边收垃圾的车。看着能在那个轰鸣中的巨大的怪物身上跳上跳下的工人,他羡慕极了,常说长大后要去做那份工作。事隔不久,他的梦想又因为THOMAS火车玩具的缘故变成了火车司机,而且一定要蒸汽的那种,柴油的,电力的一概不行。看了一场发掘恐龙化石的电影,他一连几日都想着成为一个古生物学家。神州六号上天了,他又想成为宇航员。日复一日,总有新鲜的梦不断涌现在他的小脑袋里。

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无论尚且年少,还是已步入中年,即便是垂暮的老人,都会在长大的同时,不断有新的梦。

有梦的日子是幸福的。梦里,你可以无限地描绘自己的向往,自由地编织自己的未来,甚至可以异想天开地幻想一些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美事。有这样一个无人打扰的私有空间和不论成功与挫折的自我世界,即便远离现实,很多人都会沉浸其中。

有梦的日子也是天真的。天真的现实说法就是不现实。现实里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人,甚至包括自己的某个生活区间,对一切都熟视无睹,认为一切都不过如此,以至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其结果就是尽失有天真幻想年岁时的快乐与自由。那样的快乐是远不能用现实中拥有的多少来衡量的,那自由也远不是因为自己有能力远足世界而加添的。

所以,开始步入不惑之年的我,仍然愿意有惑但有梦地活着,好让逝去的年月不被一些失败和挫折遮去几度梦想成真的光泽,也让飞弛而来,并开始令人目不暇接的日子仍饶有情趣,有滋有味。因为我们存有梦想,不仅仅是为有幻觉中那一瞬的美好,更要那因之而来的希望。

我同意活着不容易的说法,但不赞同说活着很累。同样是描述生活的艰难和日子的辛苦,两者却有极其相反的境界。活着不容易但不丧失希望,我仍然乐观向前。活着很累则尽显颓废于形生而神亡之外表,不是奄奄一息,也是苟延残喘了。

然而长大了,成熟了,几多梦成真,更多梦想成为幼稚的笑谈时,旧梦的感受还是在忙碌的纠缠中变得“不过如此”。有多少东西还会让我们妄想,有多少世界还会充满新奇呢?正如自己少时向往的城市,如今在十几年的脚下一一走过,看过,其中还有当初梦中都没有出现过的世界。

长大了,成熟了,我们还是要从一些梦中醒来,摈弃一些幼稚,增加一些充实,好让自己站得更加踏实。但求不要沾染过多的世故和功利,因为缺少了原始的善良而无拘束的想象力,纵然有梦,其美丽也将不再,剩下的不过是要靠艰辛的付出还不知能不能达到的枯燥乏味的目标了。

虽然大梦初醒会有一些凄凉,大梦不醒则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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