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的雨声

（1）

又到母亲节了，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昨晚小组里举办的家庭展示活动气氛异常活跃。十数个家庭，许多的往事，将人们带回到过去，那些匆忙中逝去的日子。正如那句名言所说“快乐的家庭都有相似的快乐”，然而此刻这样的相似却丝毫不让人感到冗余。

说来也是件多少令人伤感的事，我们都到了开始喜欢回忆的年岁了。那些过去，那些曾经，那些展示中的点滴，都也是青春年华的写照，一样活力四射，娇嫩如花。

青春过去了，步入了成熟，稳重和平常。所以我们看到了为家庭的劳作和为子女的奔忙，如同我们年少时看到的我们的父亲母亲一样。

窗外阴阴的，一直在下雨。幽暗的天空仿佛凝固着一种愿望，应该思念自己的母亲了。那个为自己操劳一生的身影，在遥远的家乡应该得到一个问候和一个爱的呼唤。

（2）

妻伙同一班平日的妈友们要去赴一个蓄谋已久的母亲节聚会，到本地有些名气的龙凤酒楼吃早茶，就是广东一带盛行的早餐。前些日子带妻女，儿子去过两次，很不错。

早上还没睡醒，就频繁有电话打来，多是为那相约的事。路途不算很近，几路人马同时出击，自然要问好路途方向。言谈中透着兴奋和期待。

一年多为家的忙碌操持，要有单独的时间享受几个小时的单身时光，一定很惬意。当然我只能如此想象，真正的体会只有她们说了才算。

雨正大时，相约同去的妈妈们来了，又走了，留下两个孩子加上女儿，儿子共四个，由我看管。

车消失在雨中，一定载着轻松和欢笑，可能还应该有她们久已习惯了的惦念。

（3）

照看四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没有想象的那样困难，他们宁愿选择自己玩儿，反而把我这个要照料他们午餐的重要人物给孤立了。

平日儿子总兴致勃勃地恳求和他一起玩那些“幼稚”的游戏。今日不用找理由推托了，反觉得失去了什么。

观看他们认真玩耍的时候，女儿的钢琴曲从琴室传来，悠扬流畅。

窗外的雨益发大了，滴滴哒哒击打在SUNROOM单薄的屋顶上，在音乐中竟然很悦耳。想起了《雨打芭蕉》那首民乐。

无心中随意问几个孩子，“喜欢窗外的雨吗？”，用的是英语。

“No, I hate rain !”几乎同时答道。是的，自己小时候也不喜欢下雨，尤其是这样冰冷的天里。那意味着要丧失一天玩耍的快乐了。那时可没有许多室内可以玩的东西。

雨中的草坪显得特别茵绿，那几片缺草的疤块也不那么丑陋了。

（4）

“When are we going to have our lunch ?”

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小家伙冲过来说饿了。其实自己那两个“早该懂事了”的孩子也是如此，在别人家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我很羡慕他们的天真无邪，永远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愿。

自己小的时候得到的教养是要含蓄，推让，隐藏自己的欲望好显得有礼貌。失去那些诱人的机会其实同样会伤害幼小的心灵，而且贻害无穷。所以自己经常还是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欲望，并因此失去很多。

孩子们都要吃他们喜欢的Maccaroni Cheese。另外两个小家伙的妈妈带来了许多。不知道该给他们煮多少，只好问几个孩子。都说自己能吃一盒。盘算着商家也应该是这样包装的，就放心地煮了四盒。

“生米煮成熟饭”时才发现上了当，满满一大锅，够四，五个大人吃饱都有余的。

孩子们吃的不错，每人一碗有余。自己两碗，用麻油，花椒拌的中式吃法。还不错，有“驴打滚儿”的味道。

饱噔噔的时候，阴冷的SUNROOM都显得有些过热。下雨的母亲节在SUNROOM里过没有阳光的日子，也不那么郁闷。听雨的意境在孩子们遥远的戏笑声中依然澹泊静娴。

（5）

想起了昨晚展示中小X制作的精美片段，音乐加上动感让凝固在照片里的美丽又鲜活起来。一定花了很多心思。自己不免有些愧意。

本来就想把家里的东西搬动一下，决定把不经常打开的功能最强的电脑搬进卧室，好有机会的时候方便整理和妻子儿女生活的记忆，让他们也生动起来。一个美好的愿望，一定要实现！

妻等准时回来了，带回来两盒女儿爱吃的莲蓉包。

雨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新种下的葡萄和蔬菜长势良好。夏天在阳台上应该有葡萄藤下的浪漫了，当然是和自己的家人。

（6）

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是国内的清晨。父母早起来了。

说给母亲一个节日的问候。拥有典型中国传统的母亲拘谨中透露着感动。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常惦念自己，但这种袒露的表达并不多，也不习惯。上次回国相见，试着用控制着的热情拥抱过母亲，一样拘谨，也一样感动。

妻也给岳母打去问候的电话。

母亲节的雨声温馨，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