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序
接受了神的洗礼,成为基督徒有十多年了。时值我们的教会二十周年庆典,在帮助收集整理教会成长历史资料的过程中,也有机会反省思考自己的信仰之路。回想过去的年月,包括自己无邪的童年,彷徨的少年,蓬勃的青年,还有这日渐成熟的中年,蓦然发现神在我的生命中竟有如此奇妙的安排,真正是在我还未曾认识祂以先,祂就捡选了我!
回顾自己的过去,那些发生在我成长过程中的一个个故事,曾经在我的无知和不意间让我和神屡屡擦肩而过,但神的恩典和智慧却也让这些故事成为一盏盏醒目的路灯,一步步把我引向祂的殿堂。
这些平凡的故事,单独看来都像是彼此无关的偶然事件,但当看到有一只神秘的手在我生命的溪流中把它们一个个有序地连接起来,在我的人生中刻画出这样一条美丽的弧线,并最终指向一个光明的结局时,我不能不深信这是神迹,是神在我生命中的作为!
1.邻居大婶的故事
幼年时因父亲工作的缘故,我们经常举家长途迁徙。快上小学的那一年,我们从地广人稀的内蒙古来到四野昏黄的陕西。因为总是整个单位上万人口的整体搬迁,邻居依旧是过去的邻居,朋友仍然是过去的朋友。幼小的心里除不断加添更多的新鲜感外,丝毫没有失落的时候。
隔三栋房后山坡上住着的李大婶是我们多年的邻居。同是来自山东,老乡加朋友的特殊关系让我们两家交往格外频繁。李大婶性情爽直,乐于助人。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好吵架。且不说路见不平必拔刀相助的义举,单因看不惯闲话他人家长里短而与人过招就时有发生。在我们的眼里,“战场”上鲜有败迹的她应该时时得意才是。可奇怪的是每逢得胜还朝,她总要用一个特殊的仪式来了结过去。“我又犯罪了,我要向主忏悔!”,一句自言自语之后,就一个人独立屋角,祈祷请罪。每认罪时必呼“主啊!”,每祈祷后必以泪洗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母亲经常这样批评她。李大婶爽直依旧,吵架很多,但树敌很少。邻居还都喜欢她。
母亲说过李大婶是个基督徒。那时我们不知晓她认罪和哭泣的缘由,只当是她嘴硬心软,自讨苦吃罢了。
2. 笑容里的阳光
上初中时赶上了“文革”后的好时候。全国高考恢复了。我有幸被分配到全矿务局五所子弟学校选拔出来的唯一“快班”中,成为将来为学校争取名誉的种子选手之一。
被分配和我同桌的是一个来自二矿的学生。一段时间的学习生活过后,我发现他不是一个成绩很好的学生。半学期没到,就又回到他原来的学校去了。一向只崇拜好同学的我在他走后竟然时常想起他。想起他的原因是,他从来不说脏话,脸上总是带着阳光般的笑容。
他曾和我说过,他的祖母是基督徒。在我那时的心目中这是一个迷信而又不光彩的名称。他的祖母经常教育他要在任何事上洁净自己,不说脏话,不与人争斗,常常喜乐。
后来我得知,他离开的原因不完全是成绩的缘故。家庭生活的拮据让他不得不离开以减轻负担。就是这样一个并不出色的同学,在与我同桌的那短短半个学期,留给我一个那样令人难忘的纯洁心灵,还有那笑容里真实而灿烂的阳光。
3.列車上的邂逅
不曾辜负父母的万般期望,还有自己多年的辛勤苦读,高中毕业时,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考取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一所大学。
年少时无知,不懂得体贴父母的辛苦,总以为只有在远离家乡地方才能编织梦想。
所读的大学离家遥远,除不菲的旅费之外,整整一个昼夜的奔波劳顿,让我在几次往返之后开始厌倦这样的旅行。拥挤,吵杂,疲劳,寂寞,还有许许多多其他各样负面的印象是我对那些时光的记忆。
然而,也是在这样一次疲惫的旅途上,一个平常的邂逅给我留下了这样一段记忆。
在那次北上拥挤的列车上,人们和往常一样,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打发着旅途的单调和寂寞。透过林立于眼前的人体间的缝隙,我隐约看见对面座位上一位学者样的老者在解答着什么人的问题。至今仍然能够清晰地记得老者当时讲述的是基督教,天主教,以及犹太教的相通之处和差异之处,圣经新约和旧约的梗概,还有三位一体的概念。
不知道是因为老者的学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我竟被那席“迷信”的说道深深吸引住了。
长达数小时的聆听解除了我一路的疲劳,直至老者中途下车。至今想起,这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邂逅,竟然在我二十多年后信仰生活中存留了这样一个清晰的烙印。
4.一次好奇的礼拜
八十年代中期是中国大陆开始尝试着走向开明的一个时期。国家的文化,思想,宗教政策开始放松,五花八门的理论,思潮,书籍如雨后春笋,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出现在眼前。也是在这个时期,我考回西安的一所电信学校攻读通信工程研究生。
由于当时是带薪读书,经济上算是过半独立了,便也有了更多的自由和实力接触探讨学习本分之外的事情。弗罗依德的精神分析理论,黑格尔的哲学思想,亚当•斯密斯的国民财富论,培根的经验论原则等等,都是在这个时期涉猎过的。
同学中有一帮这样情趣相投的不务正业者。大家经常拥挤于一室云山雾罩,海阔天空。上至天文,下达地理,风俗人文,道德文章无所不及。几乎人人都是自成一家的哲人宗师。
八六年的圣诞节,西安市的一所基督教堂获准开放崇拜了。我等这班喜好猎奇之徒自然闻风而动。
一间旧式青砖平房的大厅内,或坐或立,挤满了前来礼拜的人们,以当地典型的目不识丁的老者和妇女为大多数。讲道者身着青色粗布棉袍,站立于一面石灰白墙前方。白墙上悬挂一幅黑色布幔,“以马内利”四个工整大字粘贴于布幔之上。这是那天讲道的主题。
诚实地说,那日除了满足了当时的虚荣好奇心之外,我唯一听懂了的一句话只是:
“以马内利”就是“神与我们同在”。
神与我们同在,这句在当时被简单地理解为对那群贫苦无望的老人和妇女的精神安慰的话,在今天想起才感到它强烈的震撼力。
5.安娜的心愿
在东北工作三年后,得到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拼过了各项资格考核,被安排南下成都参加为期四个月的强化语言培训。
培训中心的教师以外教为主,主要来自英美两国。有一个叫安娜的英国老太太在培训中心任教多年,很受校方尊重,也很为学生爱戴。她除了授课认真,为人和蔼之外,总能让人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特别的亲和力。
培训期间的那个圣诞节,安娜邀请我们到她的住所一同庆祝。从她那里,我们学会了许多传统的圣诞节歌曲,也了解到了圣诞节这个西方“新年”的真实意义。除此之外,安娜似乎从来没有提及过基督教信仰的话题。但从她那平和的生活,认真的工作态度,还有友善诚恳的为人,我时常能够感受到她在承载着一种庄严的使命,这使命让她能够吸引我们去追寻她那样的生活。这是我从她身上感受到的一种愿望。
一年后在英国我似乎找到了一个答案。在一个教会组织的“免费午餐”活动中,我看到了许多和她相似的人。
安娜应该是某个宣道组织的同工。
6.快乐的香港同学们
在英国学习的第一年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每个配有厨房浴室的单元内有六个独立房间,可供六个学生住宿。和我同住一个单元的是五个来自香港的小同学。
这些香港同学都是大学刚毕业,来英国进修一年硕士学位,然后就要回到香港就业的。别看他们年龄比我小几岁,生活本领一点都不差,在很多方面甚至比我经验丰富。他们五,六个人在一起互相帮助,很象大陆五十年代的互助组。按照各自特长,他们通常分工协作,有人负责采买,有人打理内务,有人煎炒烹炸,有人剪头理发,实在没有特长的就甘心乐意地刷锅洗碗,打扫卫生。一年下来,协调有序,鲜有打架争吵的时候。看着他们今天叉烧,明日煲汤,三日一小聚,五天一大宴,生活得有滋有味,我时常羡慕不已。
这几个香港小同学中有几个基督徒。每逢饭前,但见他们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稍许方开始进食。初见此情景,心中暗觉可笑。日子长了,也常为他们的虔诚有所感动。为每日的生活献上一份感恩,无论对神,或是父母,总是令人崇敬的。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第二年的复活节,这几个香港同学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一个特殊聚会。聚会在学校的小教堂进行。按现在的情况,那次聚会的形式和内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但在那时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全新的感受。那是一个复活节的团契活动,活动主持人是一个很有音乐天份的学生,他一边用小提琴伴奏,一边带领大家唱歌,中间穿插了几个同学的分享见证。这一切非但没有让我这个门外汉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而深深地吸引了我。
那天,我度过了一个有着特殊愉快的夜晚,并用特别的日记记录下了这一天的事和这一天的感受。
7.导师一家
我在英国的第一个导师本是一个很会钻营的中东人。按常人的眼光,跟着他绝对不会错。强大的学术背景,充足的科研经费,让很多人羡慕不已。跟随他多年的几个前辈们的亲身经历也说明了一点,我比很多人有了一个更好的开始。然而,为了一个晋升的机会,他要带着整个科研组离开当时的学校。由于多方面的原因,我做出了一个为许多人所不解的选择,离开他的小组。这样,我来到了第二个导师的名下。
这个第二个导师,按照当时同组里的一个亚美尼亚同学的说法,是一个NOBODY。除了本本分分地完成学校的基本教学任务以外,他几乎就是一个不思进取,不务正业的典型。他不注重怎么去争取科研基金,不盘算如何去扩大自己的影响。身体不好,有很严重的糖尿病也许可以成为他的理由,但奇怪的是,他在一些没有资本投入又没有商业前景的援助非洲偏远农村的通信项目上饶有兴趣。为此,他孤军奋战,不辞劳苦,几下非洲。
他有一个非常基督化的家庭。夫妻二人和三个子女经常是基督教重要节日的积极参与者。一家五口组成的家庭乐队更是当地社区活动中的特色节目。所有这些,在我当时世俗的目光中,都是他胸无大志的铁证。
九六年我受洗归入基督后给他去过一封信。在他在平静回信中,我读出了他的喜悦和祝福。
8.来自法国的同学
在我一个很旧的通信录里,记录着这样一则信息:克里斯多夫•巴舍尔拉德,某某号,色拉格斯路,德拉麦塔兹市,克拉瑞坊省,法兰西。这是我在英国时一个来自法国同学的详细联络地址。
刚出国时,仍旧保持着国人的生活习惯。同学朋友分道扬镳时,互留地址,保持日后联络是常理中的事。日后有机会相访,吃住在朋友家里,兼有导游,那是件于己于朋都十分快乐的事。生活在外多年,才知道一种文化中为人乐道的美德,在另一种文化中也许是礼貌欠缺的事。索要别人的详细住址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这个法国同学是文化交流生,在我导师的实验室从事了为期一年的交流研究。因为都爱踢足球,又都来自外国的缘故,我们成了好朋友。除踢球外,我们也时常交流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探讨一些不同文化的异同。临回法国时,我按照国人的习惯向他索要了这个地址。稍显迟疑后,他给我写下了这则信息。所幸的是,在认识到在西方文化中这是件不甚礼貌的事之前,我还没有财力和机会去法国游玩,不然企图强吃蛮住在人家被人拒绝或不悦将是什么样的尴尬?!
在相处的一年时间里,这个法国同学多次在与我闲聊时,把话题引向信仰和基督教。在一个他认为机会成熟的日子,他说想去我的住处看我。我欣然应允,只以为是个朋友间的交往。为了不失我做为主人的礼节,那天我特别买肉剁馅,包起咱华人引以为豪的饺子招待他。
他没有辜负我一番盛情准备,吃尽了杯盘之中所有能落肚之物,在我不意间,连调味用的佐料都一骨脑饮下。饭后,他言归正传,送给我一本圣经,还说他回国后会安排朋友来看望我。
他走后,我失去了一个单纯,生活富有理想色彩的朋友。也在懵懵无知间失去了一个改变我生命的机会。
9.考文垂街头的“疯子”
在英国读书时,所住的地方是英国一个古老但很小的城市,考文垂。这个城市因为崛起过世界上最早的汽车工业而闻名于世。不幸的是,我们所在的那三年正值英国汽车工业彻底走向没落的时候。我们曾亲眼目睹了他们将最后一家汽车公司ROVER变买给德国公司时,街头上抗议,失望,无奈的人们复杂的心态。
所有这些并不能抹掉我们心中对那个小城市的美好记忆。
在考文垂市中心的广场上,经常能看到这样一个身影。不论寒风凛冽还是阴雨交加,一个身材修长,留着胡须,穿着朴素但清洁得体的中年男人,手拿一本圣经,向过往行人宣讲着其中的章节。
每逢路过,我都会礼貌性地停留片刻。心想,即便是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子,为他有这样高尚的理想,给予起码的尊重还是应该的。每逢此时,他的讲解会顿时更加认真。
多少次这样的片刻停留,多少次这样的擦肩而过,无心的我没有从他的讲解中捕捉到什么信息,但那样一个修长而执着的身影多少年来一直存留在我的记忆里,并让我在今天的回忆中能够重新审视当年错过了的那些启迪。
10.雪夜里的扣门声
加拿大NOVA SCOTIA的哈里法克斯是我们来北美的第一个落脚点。这个坐落于大西洋岸边的滨海城市让我们至今留恋依旧,不仅是因为这个城市的美丽,祥和与友善,更是因为我们在这里开启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篇章。
结束了英国的学业,我申请到了哈里法克斯一所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职位。到达加拿大时是九四年圣诞节的前夜。尽管从小成长的经历让我们对寒冷和冰雪并不陌生,白皑皑笼罩着的异国城市还是给远道而来的我们一个下马威。室外街道两旁一人高的雪堆,满目陌生的人流,尚无着落的居所,举目无亲的景况,无不让我们在一个全新的环境中倍感孤独。
好在我们很快找到了离办公室很近的一处住所。安顿在条件简陋的公寓里,使用着四处检来的不成套的家具,我们只期待着生活一天天好起来,却从来没有设想过那期待中的好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冬假过后开始上班了,有了一个除家以外的第二个活动场所。在这样一日两点的重复往返中度过月余后的一个雪夜里,一阵扣门声打破了家里的寂静。透过门上的鱼目镜,但见两个块头不大,面目也不狰狞的男子在门外等候,便小心嵌开一个门缝向外探望,其中一个男子说话了:“我们是本地华人教会的,听说你们新近迁来,特来看望你们有什么需要。”。说话间,我们听出了比较熟悉的大陆口音。亲切之余,放下了提高了的警惕,亲人般请进室内说话。
这是后来我们熟知的教会的曾弟兄和胡医生,奉教会的差派登门探访我们来了。
原来就在离我们居住不远的地方有一间简陋的华人教会。之后不久,我们参加了这个教会的查经班。开始只希望多认识些朋友,逐渐地,我们越来越有兴趣查经论道了。
《罗马书》是当时启发我们开始思考人生和信仰的书卷,而那雪夜里的扣门声无疑就是神寻找祂迷失已久羔羊的呼唤。
11.熊爸爸和熊妈妈
我一直相信人生当中有良师益友伴是一件幸事。熊爸爸和熊妈妈便是我们信仰生命初期所遇到的一对良师益友。可以说,没有他们的榜样和鼓励,我们也许还在神恩典的门外徘徊,没有他们的教诲和引导,我们可能仍然远离神救赎道理。
熊爸爸是我所在大学的一个系的系主任。学术上的成就让他名扬海外,遍地桃李让他广受尊敬。熊妈妈是大学图书馆一位资深的管理人员。然而真正让他们博得我们这许多不相干人爱戴的原因还是他们做为基督徒所活出的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的榜样。从他们的身上,我们找到了智者的启迪,长辈的关怀,朋友的友谊,还有在神里一家人的亲情。因此,我们年轻一辈的信徒和慕道友都称呼他们熊爸爸和熊妈妈。
在加拿大的一年时间,自从参加了他们的查经班,得识这一对德高望重的属灵长者和亲切和蔼的属世亲人,我们坚信从此迈对了人生重要的一步。
哈里法克斯是一个以服务业为主的城市。因此,当地的华人社群多以短期居住的学生为主。像熊爸爸和熊妈妈这样长期固定居住的寥寥无几。事业上的成就让他们的生活十分安逸,居所也相对豪华。但他们从来没有远离我们,拒我们这些尚一无所有的学生于门外。相反,他们那所美丽的临海住房倒是我们经常度过周末的地方。
熊爸爸的一对关门爱徒和我们夫妇二人是他们家的常客,真是因为神的恩典,让我们这原本无缘相识的长少两辈成了神家之中的忘年交。
12.严冬末路上的家
九五年底,又是一个大雪封山的季节,我得到了一个来美工作的机会。带着对前途的期待,更带着刚刚结识到的神的祝福,我们再次驱车千里,来到麻洲的波士顿地区。
到达目的地的当天,这里刚刚下过一场罕见的大雪,小山般的雪堆绵延公路两侧。
陌生的环境,不同于城市的办事方式,相隔遥远的工作和居住场所等等一切都给我们的安置带来不少困难。至今,我还清晰记得当时为了寻找住处,驱车带着身孕已重的妻子在一望无际的大雪中四处奔波,几乎无果而终的情形。
就在我们几度失望,饱受煎熬地在漫无目的中持续奔波的路上,罗威尔华人圣经教会并不醒目的招牌闪过我们的眼目。就象迷途的孩子终于看到了家门一样,我们在兴奋中掉头转向,直奔教会而来。
那是我们到达本地的第一个主日,教会刚刚结束崇拜,会众正要离去的当儿。看到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我们,很快就有一对年轻的夫妇上前接待我们,并花费了整个下午陪我们寻找住所。他们是我们亲爱的弟兄姊妹陈克强和陈玲惠夫妇。
多年来,我一直相信那个雪地里的招牌是神给我们设立的地标,为的是让我们不再迷途,能够找到回家的路。感谢神!让我们在找到这个属灵的家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更让我们在这个家中,得到温暖的关怀,弟兄姊妹般的爱护,并得到神自己亲自的培养,让我们在基督里成长。
为此,我们永远深深地感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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