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February 14, 2008

再访洛杉矶之一

(1)

真没想到这么快又来到加州。时隔仅十一个月,去年从风雪中逃离,初次感受这里冬日的阳光,如春的和熙,偶尔伴随着夏的热烈的那些鲜明的记忆依旧,旅途的疲惫和不适在走下飞机的瞬间又荡然无存了。可巧的是,飞机起飞前,妻来电话说晚上美东又有暴风雪来临,一如去年那次旅行。因为这个消息,此次只身而来多少令人不安。一路上为妻子儿女们如何铲雪的事情多有挂念。居住美东多年,因为有铲雪车,也并没有因为大雪耽搁过什么。倒是那每年如期而来的洁白,在清爽的寒冷中让远离家乡的孤独有重温少时旧梦的机会。然而,多少年来,一直都是自己铲雪,妻一直没有动过铲雪车,自己不在家,他们不会困在家中吧?

飞机五个多小时的飞行让人十分疲乏。美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座位空间狭小,就连自己这五短身材都觉得伸不开手脚。真不知道那些人高马大的乘客们是怎么熬过这样的旅行的。更出人意外的是若大一个有着辉煌历史的航空公司居然让乘客自己购买晚餐,而且不菲的价格换来的只是一小块食之无味的东西。没有色香味的点缀,这样还能被称为食品的东西也仅仅在于它们的最基本功用了。记得去年曾经对西南航空公司的“板车”式经营颇有微词,如此对比一下还是好多了。

飞机降落时并不平稳,起伏摆动的机身让人眩晕不已。窗外夜幕下的洛山矶灯火闪烁,星星点点的城市之光虽然单一无异,在一片广袤的黑暗里居然是那样美丽。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人都向往光明的缘故吧。

下了飞机,没费多少力气就顺利出站。沿着有着去年记忆的机场边沿寻找着开往旅馆的大巴。环机场的路上车水马龙,四条车道的街面上各种租车公司的专车你来我往。要寻找的是酒店注册人员告知的一种被称为超级穿梭车的车型。来回往返多次,怎么也无法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车流中找到那应该是很显眼的“超级车”。一辆面貌不凡的车开过时,本想打听一下,结果操着比自己更不熟练英语的司机在还没有听清楚问题之前,就频频点头称是。好在他开出去不远就到了终点站。自知愧疚的他帮忙找了一辆出租车。虽然多走了一段冤枉路,车上一个飞行员行李上的标语让自己一路上的忐忑很得安慰。“神是我的驾驶员,我只是副驾驶。”,鲜红的行李标签如此说。

出租车司机像是个北非穆斯林国家来的黑人青年。英语也不很流利。生怕再次出差,一次又一次地和他核对了地址,并输入GPS后才启程。一路上,穆斯林风格的音乐从前面传来,伴随着司机一种听不懂的电话交谈声,出租车奔驰在陌生的夜色中。也许是那醒目的标语给了自己平安,洛山矶的巨大和陌生并没有让人恐惧。半个多小时之后到达酒店。

入住之后,先给家里一报平安。妻子儿女已经安睡。三个小时的时差在夜色里让人忘记家里早已是子夜时分。一洗旅途的疲劳和不适,窗外繁忙的灯火让人为之一振。居住的酒店坐落在繁忙热闹的好莱坞明星大道一旁,毗邻中国剧院和柯达中心。整座建筑群连为一体,中心的露天广场上灯火,店家,行人各自惬意自在,在和熙的晚风中让人流连忘返。明星大道上,各类“艺术家”三五成群,向游人兜售着好莱坞的文化,这里的辉煌让他们的脸上挂满自信和骄傲。这是我们去年来过而且非常喜欢的地方,此次能在夜色和灯火中品评别样的感受,顿绝不虚此行。

在明星大道上闲逛少许,居然又碰到了送我来的出租车司机。少谈片刻。在兴奋之外的孤独中,这样的邂逅居然有故友重逢的感觉。洛山矶冬夜里的微风真的让人嫉妒,一袭短衫并不觉凉意。可仍然有人不珍惜这温润夜,居然卷缩在厚重的棉衣里。我宁愿相信他们是还没来得及更换的北方来客。

不敢过多留恋明星大道上的繁忙。一身的疲惫,还有明早的会议催人早早休息。街边快食店里买了一个汉堡权做错过的晚餐。食毕,在宁静的房间里开始记录这些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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