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昨天午餐的餐馆里异乎寻常地热闹。在眼下的经济情况下,这种热闹让人对几年前蒸蒸日上的日子有无限的向往。专供团体就餐的大厅里,有两组人就餐。一组在靠窗的一边,约四十多人,像是在庆祝一个重要的成就或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不时有人出来讲话,不时有人用儿童玩具演示着只有他们才懂的玩笑。总之,人人脸上泛着欢笑。大厅的内侧,是我们公司一行二十多人。也是有说有笑,但各人也都怀着各自的心思。
公司早上宣布裁员了,就在这顿即时召集的安慰被裁人员的午餐之前。这是一次伤筋动骨的裁员,原本没有冗余的二十多人裁掉了一半。
每日同行散步的老大卫在被裁之列。当他走出经理办公室的时候,一声异常高昂的长叹让人心寒。其实早在这之前,当公司安排这次会议的时候,老大卫就有不详之感。当时他就一直谈论这个会议的安排如何不同寻常。无论是岁数还是多年来在各类公司经历,他的预感很准确。而我们另外几个人还在猜测只可能是好的情况。因为无论如何,一个有大客户的小公司不应该有不好的消息。
如今一半人走了,原本就空旷的公司里,今早更加寂静。
(2)
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前两天购买了一些材料准备装修一下新漆的房子。购买的材料细长而易折。租了一辆卡车运送回家。一向谨慎有加的自己,不知被什么驱使,糊里糊涂地把东西装上车,没有进行应该的捆绑,就开车上路了。
高速路上风驰电掣,没走多远,预感的事情就发生了。车上的材料被强大的风力尽吹折断,还有不少碎片随风飘去。赶紧停车查看,一共二十多件十六尺的料只剩下三件完好的,其余都残破不堪。所幸没有伤及路上其他高速行驶的车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路边静候近二十分钟,确定没有造成事故之后,小心翼翼运送回家。还卡车的路上再次查看了来时路段,确实没有事故发生,心里略为踏实。
几日来一直为自己的疏忽过意不去。
(3)
女儿学校的戏剧表演在本地区很有影响,每年都有几台演出。而尤以年底这台最为重要。女儿今年进入高中,被音乐老师推荐参加伴奏的乐团。
经过两个多月的紧张排练,终于到了演出的阶段。我和妻观看了首场演出。尽管对剧情故事只能体会到一知半解,但他们的表演和伴奏都还是值得赞许。
两周之内连演八场,女儿非常疲劳,也非常兴奋。本来打算最后一场再去观看,结果未能成行。好在在演出结束前赶到学校,为女儿献上一束祝贺的鲜花,没有让女儿失望。
(4)
昨晚提前下班回家,儿子看到后很惊讶,妻亦如此。追问缘由,答曰:“今天公司裁员了”。妻和儿子都心有不安。2003年的初次失业已经多少给妻有些免疫力,但儿子长大后还是第一次懂得失业的意义。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竟伤心地哭了。于是赶紧澄清事实,告诉他我并没被裁掉,破泣为笑。赶紧借机会把让他好好学习,努力上进的道理生动地讲授一遍。这在平常是无论如何也听不进去的。
(5)
今天是一个美丽的日子,阳光明媚。公司停车场空旷了许多。公司的服务器还没有成功启动,因而无所事事。
最近岳母身体出了些状况,妻很担心。去旅行社办了签证,随时准备回国探望。
感恩节快到了,很多人将有一个艰难的节日,不一定只是物质方面的。经济不景气的阴影笼罩,一切如老大卫所感慨的那样。昨天他的确很压抑,做为多年的朋友,我为自己只能付出一点苍白的宽慰和渺茫的祝福而愧疚不已。
其实,我们剩下的人也不知道前途会怎样。
(6)
奥巴马的改变前途没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