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November 24, 2006
修房日记:村长也是干部
最近国内诗坛为一支自誉为梨花诗的流派搞得乌烟瘴气。称赞追随者,猛批恶评者,不屑一顾者俱皆卷入,让碌碌无为而沉寂多年的诗界有了罕见的一次极其不正常的抽搐。所以梨花诗能自称为一派,自然和它的行文特点相关。按派内“高手”,始作蛹者,那位也被冠以国家一级诗人的女掌门人的说法,是白话易懂,而依读者如我的读后感受,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的断句拼和。
“一根黄瓜/又一根黄瓜/是俩黄瓜/毫无疑问/我做的馅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不冲刷/便池/的人……”
“赵有霖和刘又源/一个是我侄子/七岁半/一个是我外甥/五岁/现在他们两个出去玩了……”
这是两首发表在国家一级诗刊上的著名梨花派代表作。读这样的作品,我有多种感受交织,而且甚至有某种异样的感动。不是为诗的内容,而是为她简易的内容和形式所带出的一些想法。
感受之一是诗的简易,不仅简易诵读理解,而且简易创作。不必是诗人,也不用上层次,想怎么读就怎么读,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这让我想起了传说中几百年前诗圣老杜的故事。相传他老人家为了让自己的诗作易懂,经常诵读于目不识丁的老太太听。如今,他老人家的夙愿让梨花派成就了,想必会感慨于九泉之下。至于是喜是悲,或惊或怒,便不得而知了。
感受其二还是缘于其简易。感受的方面则是让我开始怀疑当初是否太没有留意发掘自己的潜力了。而且由此引伸,更为普天下所有识文断字的人感到惋惜。依梨花派所哄出的气候,恰似“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做诗已经不再只是天才们的灵感偶得,更是你我等闲之辈可信口开河来的东西了,怎么不让人倍感鼓舞呢?
因为梨花诗派的出现,网上最近甚至流行起一个作诗软件,简单易使。只要给一个题目,即刻就能作出花样繁多的梨花诗。想起自己近来修房之事,发现这一新鲜事物所带来的某种感受竟然和自己修房之初所得到的那种对BUILDER不屑一顾感受不谋而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然而自己修房的经历,和那些仍然历历在目的别样心得,却印证着事物的另外一面。只要工具好,万事皆可为绝非真理。
修补好诸多瑕疵,并裹盖以拆卸下的原房上的SIDING后,加盖的部分登时和原来的建筑浑然一体。点缀以熠熠放光的八扇宽阔玻璃门窗,过去单调的房屋有了许多声色。更有可观者,正如原来想象的那样,不仅新加盖的部分让上面的SUNROOM显得更加牢靠,而且上下通明的玻璃结构和谐一致的感觉,让人欣慰辛劳得以报尝。
当然房子的内部结构在装修完毕之先还是不堪入目的。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用于此,现在实在不好多说了。
想起了东北的一句常话:“村长也是干部”。说的是官不论大小都有权力,因而不要因为官小就轻看他。依着这个理,借用到这里好象也很贴切。工具再好,如果没有使用者头脑的灵光和双手的技巧,出来的活恐怕总是不尽人意的。
“我修房子 / 钉了许多钉子 / 又钉了许多钉子 / 几次锤中食指 / 数度碰到鼻粱 / 涌流出的鲜血 / 不仅仅意味着疼痛 / 更说明了 / 一个浅显的道理 / 村长也是干部 / 豆包也是干粮”
所以,还是应该让诗人去作诗,让BUILDER去盖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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